家里請保姆的第一個月，我聽到丈夫叫保姆「保姆」。

我定定的看著勤快的保姆和她帶來的孫子。

這算是哪門子的「媽」？

直到女兒畏縮的在我懷里哭泣，我才明白。

這個「媽」，當真不是白叫的。

1.

半夜一點，我醒來發現老公錢瑋沒在旁邊。

我摸了摸床鋪，已經涼了。看來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。

這大半夜的，他能去哪兒？

我下了床，打開門準備去上個廁所。一開門，就看見保姆錢嫂的房間燈亮著。

我以為錢嫂也起夜，就沒太在意。

哪知道我打著哈欠路過錢嫂的房間的時候，聽到聲音從里面傳出來：「你別這樣……」

是我老公的聲音！

我猛的看向錢嫂的房間，瞪大了眼睛。

我老公深夜在錢嫂的房間做什麼？

錢嫂都五十多歲的人了，總不至于……

我一邊想著，一邊走近錢嫂的房間。

「媽，你放心……」

還沒等我推開房門，就又聽見老公在說話。

媽？老公叫錢嫂媽？

錢嫂不是老公的親戚嗎，怎麼要叫媽？

我一下推開房門。

錢嫂和我老公正在對著站著，錢嫂的手還扒在我老公的胳膊上。

「你們……在干什麼？」我不由得奇怪。

錢嫂看見我，立刻就把手撒開了，然后不自然的沖我笑：「小雙醒了啊？」

錢瑋立刻就向我走來，帶著我走出房間，還回頭小聲跟錢嫂說道：「你說的事我記下了，你也快早點睡覺吧。別吵醒了小超。」

錢嫂點著頭忙答應著，就關上了房門。

回到房間，我忍不住問錢瑋：「大半夜的，你到錢嫂的房間干什麼去？」

錢瑋的臉色一如往常：「這不是小超快上學了，錢嫂花銷大了，想漲點工資。

她不敢跟你提，就想著偷偷問問我的意思。」

「那干嘛半夜問你……而且我還聽見你叫她媽？」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

錢瑋的眼睛好像抽動了一下：「啊……那個呀，我這不是半夜起夜正好碰見錢嫂還沒睡，就談了談這個事情。而且你知道的，錢嫂算我的表姨媽，你剛才怕不是聽錯了……」

我頓了一下：「嗯，可能是我聽錯了。好了，時間不早了，趕緊睡吧。」

燈關了，我躺著床上，耳邊是錢瑋均勻的呼吸。

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
我不可能聽錯的，錢瑋就是在喊錢嫂「媽」。

2.

只是我不明白，錢瑋究竟在隱瞞什麼？

我總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婆婆。

錢瑋的親媽，和錢瑋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。

至于錢嫂，錢嫂是錢瑋請回來的保姆，也是錢瑋的遠房親戚。

錢瑋說錢嫂一個人帶著孫子小超在鄉下很困難，就想著到城里來做一陣工。

我正好想找一個保姆，錢瑋就給我推薦了她。

我一想就答應了。我找保姆是為了照顧我女兒瑩瑩，瑩瑩眼看就要上小學，我和錢瑋都忙于工作，也都沒時間管她。

而錢嫂知根知底的，又是親戚，應該錯不到哪里去。何況她自己還帶著一個上學的孫子。

而且做工做了這幾天，做的也都挺好的。

總不可能錢嫂和我老公之間有點什麼吧。

別說錢嫂了，就連我老公的人品我也是很信得過的。

我和錢瑋都在市局工作，是市長給我們保的媒。

我爸爸和市長是好朋友。我爸是做生意的，我家里也算是有些錢，總之我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。

我進市局之后，我爸就和市長說，讓他幫我留意著點局里的優質青年。

不圖別的，就圖個人好。

我本來是不愿意的，覺得這簡直是包辦婚姻。但是錢瑋就是這時候進入到了我的生活之中。

錢瑋比我大兩歲，從農村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，是他們山溝里第一個大學生。

市長給我們牽了線，說他這個小伙子人很優秀，也是單身，可以接觸接觸。

接觸之后，我覺得還不錯，錢瑋人又帥，又會來事兒，很會做人。

我和錢瑋就順理成章的相親、戀愛、結婚，兩年之后就有了我女兒瑩瑩。

他們兩個之間，我幾乎找不到任何問題。

那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？

我把這件事情暗暗藏在心里，留意起生活里的事。

只是我沒想到，最先讓我發現問題的，不是錢嫂，不是錢瑋。

而是我的女兒瑩瑩。

3.

瑩瑩七歲了，正是上小學的年紀。

她本來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，蹦蹦跳跳的特別招人喜歡。

我和錢瑋都挺奇怪，我倆都不是這種活潑的性子，偏偏生了個這麼開朗的閨女。

而她卻在上了小學之后，一天比一天沉默了起來。

我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，已經晚了。

瑩瑩變得不愛說話，不愿意理任何人。家里人和她說話，她都愛答不理的。

我開始以為是瑩瑩在學校受了欺負，還專門請假去找了老師打聽瑩瑩的近況。

可是老師說瑩瑩在學校表現得很好，沒什麼反常的，跟同學相處的也很不錯。

那是什麼讓瑩瑩變成這樣的？

我魂不守舍的回到家，還沒打開房門，就聽見錢嫂尖銳的嗓音：「誒呀呀，你碰那個做什麼！女孩子家家的，不能碰這些！」

我聽著，原以為是瑩瑩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，錢嫂才制止她。